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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龙嘎】金身

阿镜4年前 (2022-04-28)2021短篇集609

小妈梗

阿云嘎总要逼他练字,就在家里书房,那里放了张大桌,阿云嘎回家以后西装也不换,腰身被掐得细细的,拿着根藤条盯他写字。郑云龙写字像狗爬,签大名能签得像郑二屁,阿云嘎看了就老师职业病犯,直冒火,把人提着领子给抓到桌子前压住,好好写。

郑云龙不服气,叛逆劲儿上来了,瞪大了两本来就大的眼睛,犟着脖梗子喊你又不是我妈,你凭什么管我,气得阿云嘎拉住他左手,狠狠揍了几下,还留了右手给他写字。

后妈不好当,后儿也没好当到哪里去。尤其这种半路爹就死了,他不得不跟小妈相依为命的情况,就尴尬得很。

郑云龙给他揍得嗷嗷叫,噘着嘴眼里蓄了两泡泪,没哭,毕竟十七八岁了不好再哭,但所有的想法在肚子里横冲直撞,难受得很。小时候还好些,大了明白事了,就知道他是最没资格朝阿云嘎撒气的人——没亲没故,阿云嘎大可以不必管他,当初跟一个带了儿子的鳏夫相亲结婚本来就算不走运,人一死他大可把郑云龙扔了不管,但没有,他还是把人拉扯到这么大,给他吃给他穿,哪怕严厉了一点,郑云龙也不蠢,知道他是为他好来着。

可郑云龙就是说不清那股难受,半夜里越想越不明白阿云嘎怎么不把他扔了算,他工作稳定,长相好看,人也还年轻着,作甚就要带上个拖油瓶,几年下来也不是没人问过他的情况,一听带着孩子,再听孩子和他还没有血缘关系,那都是退避三舍。

郑云龙又恨自己拖累又窃喜自己拖累,不过拖不拖累又怎么样呢?总归阿云嘎还是把他当个孩子看。

想到这儿他抽抽鼻子,是真快哭了。阿云嘎显然也注意到他要哭,皱了眉头,藤条拍拍他眼前的纸,让他专心写,大字不练满十张不给停,哭也没用,还是要写。

郑云龙写完这十张感觉手都要断了,三个小时的球打下来,手一点感觉没有,这会儿写十张大字就觉得胳膊肘一点儿知觉都没有。

他哼哼咕哝:“手疼。” 阿云嘎翻眼睛瞪他:“就是要你疼才知道厉害是吧。”

郑云龙眉头抬成八字,又重重地吸鼻子,老大一只缩成了小媳妇相,阿云嘎探口气又把他手拉过来,先看被他打了的左手,就红了点儿,肿都没肿,他问:“哪里疼?” 郑云龙右手戳过去,给他看手臂,说右手哪哪儿都疼,咕噜着声音说:“小妈帮我捏捏。”

阿云嘎放下藤条,为了小妈两个字又瞪他一眼,但还是真上手给他捏,半大小子都比他高一线了,成天泡在篮球场上,那个手臂线条发达得,像能把阿云嘎整个儿托起来,他手指戳戳捏捏半天压根捏不动,阿云嘎就又来了气儿,说你也就写那十张,哪可能手痛,说着狠狠拍他两下,骂郑云龙寻他开心。

他就又可怜巴巴地说没有,哪里有,我怎么会寻小妈开心,说着一只手圈上腰,抱着人低头去拱,力气也大,像不晓得自己长大了的小狗崽儿还要吃奶。

阿云嘎整个人被他包住,这就感觉不对了,他长高了,长壮实了,身上热气腾腾,年轻男孩儿身上总有点汗味,热度又高,阿云嘎这会都觉得要脸红,干干笑了两声,倒不是不舒服什么的,就是吧,总觉得不大对,他心跳得砰砰响,脸上也烧,好像一个不小心要被连皮带骨不带嚼地吞肚子里去。

他想往后退,但箍在他腰上的手臂不让,接着郑云龙又往前一步,现在他被夹在了男孩和书桌中间。

阿云嘎试着推他:“好了,大龙,你别开玩笑了,一会儿吃饭——”

郑云龙嘴唇贴在他颈侧,贴着他皮肤闷闷地发声:“没,嘎子,我没开玩笑。”

他再往前一点,挤压上他,阿云嘎哆嗦了下,腿和腰过电一样,郑云龙搀着他。

夕阳余晖自窗外照入,像镀了金身。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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